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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武成庙陪祀臣僚奏 南宋 · 傅伯寿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六三、《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二六、《宋史》卷一○五、《礼志》八、《续资治通鉴》卷一四五
武成之庙,所从祀者出于唐开元间,一时铨次,失于太杂。太祖皇帝尝见白起之像,恶其诈杀已降,以杖画而去之,神武不杀之仁,垂训深矣。太上绍兴间,亦以议者之请,黜韩信而升赵充国,黜李绩而升李晟,去取之间,皆所以示臣子之大节也。然王剪佐秦,骋狙诈之兵,盖无异白起;而彭越之臣节不终,亦同韩信。至于王僧辩虽能平侯景,然反连和于齐;吴明彻虽能因北齐之乱以取淮南,然败于吕梁,为周所俘,不能死节;韦孝宽拒尉迟之义兵;杨素开隋室之祸败;慕容恪、长孙嵩、慕容绍宗、宇文宪、王猛、斛律光、于谨,或本生夷狄之裔,或屈节僭伪之邦,纵其有功,岂足多录!若夫尹吉甫之伐猃狁,召虎之平淮夷,皆为有周中兴之名将;陈汤之斩单于,傅介子之刺楼兰,冯奉世之平莎车,班超之定西域,皆为有汉之隽功;在晋则谢安宴衎以靖胡寇,祖逖击楫誓清中原;在唐则王忠嗣之抚众守边,张巡之百战死敌。忠义谋略,卓然冠于一时而垂于后代,阙而不录,似有所遗。臣窃谓宜并诏有司,讨论历代诸将,为之去取,然后与本朝名将绘于殿庑使天下士皆晓然知朝廷激义勇而尚忠烈。且知夫贬夷狄之类者所以尊中国;黜不终之节者,所以正君臣;去嗜杀之暴者,所以尚仁义。其为劝沮者大矣。
菊花新 明 · 屠隆
出处:六十种曲 昙花记 第四十六出
小外扮李晟丑扮姚令言净扮源休小外戎装领将士上:逆奴犯阙播銮舆。凤子龙孙泣路衢。
强寇满皇都。只把丹心报主。
唐论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净德集》卷一六
隋唐之际,天厌乱久矣。高祖始受命经营创造,天下略平。太宗宏谋远算,以底大定。高宗昏庸,权移武周,中宗继之,韦氏夺柄,唐之基绪,绝而后续。此二者皆起于女子之祸,而不生于天下之变,岂待拟议而后明乎?然自天宝至天祐,始终几二百年,变故数起而遂及于亡者,何也?迹其衰丧之端,盖有四焉。一曰方镇,二曰四夷,三曰奸臣,四曰宦者。四患之生,则又有所从矣。方镇之患,生于倚之过重而养至彊大;四夷之患,生于茍其为用而不复禁制;奸臣之患,生于听任之惑;宦者之患,生于危难而赖其功。其生虽异,而其迹相表里。内有以召,则外有以应。惟其明君忠臣,或禦于外,以定内之势;或制于内,以成外之功。是以乱而复治,危而复安。及其内外之患并起共攻,而上下无以制禦,则天下崩解而不可支,此唐亡之明验也。藩镇诸帅,分列四方,大者千里,少者数郡,建幢授钺,犬牙错峙。沿边皆置节度府,范阳、朔方兵至十万,威武相高,暴戾相胜。一旦窥伺国衅,卷甲而前,则中原丘墟,天子播越。乱根逆萌,既无以制,然后加之王爵,以安其意,赐之金券,许其自新,姑息继世,幸于无事,此倚之过重而养至彊大也。肃宗之初,志在恢复,西戎尝引军赴难,收复二京,亦赖其力。代宗时寇孽未殄,又尝率众讨逆,既与之和亲,又待以殊礼。西戎之性,暴而无厌,及大历之际,吐蕃侵掠,屡至近辅,卒犯京师,此茍其为用而不复禁制也。明皇之于国忠、林甫,代宗之于王缙、元载,德宗之于赵赞、卢杞,此听任之惑。辅国、元振始建宝应定策之议,而宦官张盛,此危难而赖其功也。国忠、林甫既专政,乃有天宝之乱;缙、载、辅国、元振既用事,乃有大历之寇;赵赞、卢杞既擅命,乃有奉天之危;此内召而应也。然天宝之乱,则子仪、光弼能靖大难,再造王业,而天下不遂坏;大历之寇,则又为子仪荡平,而中原不遂失;奉天之危,则浑瑊、李晟竭其忠力,以清妖祲,而王室不遂亡:此之谓禦于外以定内之势。德宗之季,以延赏之怨罢李晟,以延龄之谋废陆贽,始置护军中尉、中护军,以兵授阉尹。当此时,奸臣宦者之势可畏矣。宪宗愤威令之不振,勇于拨乱,诛刘辟,执李锜,讨王承宗而不疑。一用裴度,则淮西之孽扫去,逆藩叛将,蓄锐丧气而思效顺。穆宗之时,崔植、杜元颖不知兵,朱克融之乱,复弃河朔,元稹与魏宏简交害国政。至于文宗,则守澄有勋,宗闵为相,甘露之败,京师喋血。当此时,奸臣宦者之势又可畏矣。武宗以雄谋勇断抗举国势,一用李德裕而诛陈行泰,破回纥,讨刘稹,皆有成绩,而寇孽不敢肆其暴:此之谓制于内以成外之功。僖、昭之际,主德既昏,令孜、复恭擅执威柄,卢携、张浚辈为之辅翼,既有沙陀之侵暴,又有朱温之吞噬,则天下之势固去矣。呜呼,唐三百年而治乱循环如此,为万世之策者,安得不远监而深虑哉!
古像赞二百零五首 其一百二十五 李西平王(晟) 明 · 孙承恩
押词韵第三部
烈烈西平,社稷是寄。
讨定叛逆,一雪国耻。
巍巍柱天,赫赫盖世。
钟鼎勒勋,山河存誓。
钱氏大宗谱列传 其十二 开国伯钱公列传 唐末 · 罗隐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九十七
公讳道始。字元德。给事公长子也。自幼嗜学。经史百家。靡不究极其义。而气岸超出伦辈。天监中辟除王府法曹参军。历仕轻车将军江州刺史。在任明练治体。剖决如流。奸雄畏其威。窘乏被其泽。虽值荒忙之际。而属邑雍恬。当侯景逼台城时。公与西都太守陈霸先应援。从上江下败之于金陵。王僧辩欲窘霸先。斩其党杜龛。齐将徐嗣徽入寇。公据要出奇。绝其粮道。以破嗣徽。其累立奇勋如此。与霸先舅姑昆季也。霸先受禅。是为陈武帝。永定元年。上常谕公曰。卿有佐命勋劳。藩威之良器。然以国戚。恩赉殊薄于众。今天下将定。安忍以繁剧之任浼卿。遂授扬威将军。充本郡瑞嘉二陵令兼本部刺史。俾旋长兴保护陵寝。薨年六十二。武帝悲悼。罢朝三日。追赠建宁伯。又赠开国伯。食邑五百户。谥定公。娶夫人同郡王氏。合葬东侯山。生子六。曰纂曰善明曰望达曰吉儿曰智远曰智昌。分为六枝。号曰湖头六宅。
七爱诗 其二 李太尉(晟) 唐 · 皮日休
押词韵第六部 创作地点:江苏省常州市毗陵
引用典故:霍将军
吾爱李太尉,崛起定中原。
骁雄十万兵,四面围国门。
一战取王畿,一叱散妖氛。
乘舆既反正,凶竖争亡魂。
巍巍柱天功,荡荡盖世勋。
仁于曹孟德,勇过霍将军。
丹券入帑藏,青史传子孙。
所谓大丈夫,动合惊乾坤。
所谓圣天子,难得忠贞臣。
下以契鱼水,上以合风云。
百世必一乱,千年方一人。
吾虽翰墨子,气概敢不群。
愿以太平颂,题向甘泉春。
回老项歌 清 · 姜再恒
出处:立斋先生遗稿卷之二
回老项,初名项。
年年随海珍,为之贡宫巷。
肉味不足荐羞异,宫人贱之只名项。
边城忽失守,盗贼逼宫巷。
君王乃出走,琐尾行庄多困苦。
太官供顿何草草,麦饭豆粥聊充腑。
何人进生鱼,匪鲂匪鱮则是项。
君王御之美,亟加詑异宠命降。
其色如银美如银,可改其名名曰银。
谁知江海𧍒蠕物,一朝恩私动常鳞。
俄然寇退龙返渊,四方贡献充内府。
玉餐绮食总无味,豹胎熊掌空满釜。
更思昔日所甘赏,为命一进青玉盘。
青玉盘头旧泼泼,薄涩不足君王看。
君王一哂之,复命还旧名。
还旧名是回老项,回老项是增二名。
至今人称回老项,回老项名堪可喟。
君不见之推割股食文公,后来弃之如弊屣。
又不见李晟忧泣目尽肿,丧乱既已还复忌。
功名自古回老项,回老项中其有思。
我食回老赋回老,回老亦尝带银字。
武成王庙配享位次奏(绍兴二十九年二月) 南宋 · 都民望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九、《宋史》卷一○五《礼志》八
李绩邪说误国,唐祀几灭;李晟有再造王室之勋。宜升李晟于堂上,置李绩于河间王孝恭之下。
唐藩镇论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二、《历代名贤确论》卷九六、《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三
唐之治,由藩镇之未专地也;唐之弱,由藩镇之彊盛也;唐之亡,由藩镇之削灭也。何以言之?唐自安史之乱,天下之人耗减太半。大历以后,干戈粗定,事贵姑息,权柄倒置,彊臣骄将,气焰赫然,而于是李正己有青、淄、齐、海、登、莱、沂、密、德、曹、濮、徐、兖、郓十五州之地,养兵十万;李宝臣有常、易、深、赵、沧、冀、定九州之地,养兵五万;田承嗣有魏、博、相、卫、洛、贝、澶七州之地,养兵五万;梁崇义有襄、邓、均、房、复、郢六州之地,养兵二万。诏增一城,必飞语怨刺。二十年间,国家不敢兴拳石撮土。代宗宽柔,一切容之。德宗明察,先诛刘文喜,次欲尽除群盗,遂诏起关西兵以临关东,而泾兵倒戈,朱泚乘人心之离,遂肆不轨。然而欲与李怀光合势,怀光不伏臣之,故李晟之徒得以乘而灭之。又李宝臣信妖人之言,谓有天分,而田承嗣玩以谶文,不与同恶,卒自暴死。又朱滔稔凶,欲臣山东诸侯,而王武俊曰:「我岂能舍九叶天子,而臣田舍汉」!于是起兵攻滔。又李希烈已僭大号,而诸侯异谋,刘稹坚据上党,而三镇离心。以此观之,则唐之藩镇,各萌问鼎之心者多矣,然而卒不能遂其逆谋者,盖彼同则此异,左逆则右顺,轻重相制,大小相维,忽恭王命以效顺,忽矜兵势以相临,所以然也。至于朱全忠遂墟唐祚者,非其才智过于安、史、朱泚之徒也,盖是时藩镇诸侯各已灭矣,时溥、朱瑄、秦宗权、罗绍威、王镕之徒各已亡矣,全忠视天下之大,不复有牵制之党,乃平揖神器,若固有之。设使当全忠之时朱滔在冀,田悦在魏,王武俊在赵,李纳在齐,则全忠虽有曹、马之谋,亦安能披大裘而称制哉!故曰:唐之亡,由藩镇之削灭也。岂非治乱兴亡之鉴哉!
崔相国挽 其一 清 · 李匡德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出处:冠阳诗集卷之一
五尺身如万仞冈,疏襟坐系国存亡。
平时雅量江河淼,用处神锋霹雳忙。
天岂无心生李晟,史应徵貌怪张良。
乾坤不坏纲常在,公始悠然返帝乡。
桓温灞水之鉴 宋 · 李舜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四、江东十鉴
臣闻晋自永和以后,中原兵火之劫未艾,而毡裘异类,纷然而割据之。苻健,氐之遗种也,而据关中;姚襄,羌之遗种也,而据河南;慕容氏,鲜卑之遗种也,而据河北。大抵江淮以北,秦陇以西,尽为毡裘之聚,晋之群臣相与熟视其代兴,而莫敢谁何。惟桓温以一世之豪,锐意讨伐,频年举众而搏战中原,如捕蛟螭,攫虎豹,不肯少容其纵。初征苻健,而遂至灞上,灞上,即今永兴之灞河也。次征姚襄,而遂至金镛,金镛,即今河南之洛城也。次征慕容氏,而遂至枋头,枋头,即今河北之卫州也。温军三出而三立奇功,批亢捣虚,直搏贼垒,其克敌制胜之功,抑亦壮矣!惜夫勇虽有馀,而进锐退速。其北伐之师,虽则入中原,而类皆巽懦观望而返。返自灞上,而关西则望绝;返自金镛,而河南之望绝;返自枋头,而河北之望绝。非惟不足以救斯民涂炭之祸,而适足坚斯民从贼之心。尝原其所以侮,金镛、枋头之失,则实自灞上之役始,深可为之痛惜也。且关西之俗,鼓义慷慨,遇真人则欣慕,闻义师则响应。故高祖入关,则争具牛酒;光武持节,而喜见官仪;宋武西入长安,而感泣愿留;广平王收复京师,而欢呼夹道。然风声之所激,虽且翕然而集,而拯救之不利,则俄亦涣然而漓。故邓禹之至冯翊,三辅益尝争赴矣;而禹之逡巡北引,则旋归盆子。诸葛亮攻祁山,三郡盖尝遥应矣,而亮之迟疑不进,则还附曹真。当其闻风趋附而鳞集辐凑者,不可不疾乘其会而慰安之也。方温之至灞上也,关中之父子兄弟持牛酒以迎劳,望官军而感泣者,无异于汉。是时苻健之在长安,仅以羸卒数千,而退保小城,其势固已岌岌。使温于此,因秦民悦附之心,鼓义师锐胜之气,如子仪阅兵南州之日,以至诚而动众,如李晟进屯渭桥之时,以忠义而感人,夫然后进旗鸣鼓,航一苇以至灞河,则苻氏之遗种,当厥角稽首,以献降款于军门。不然,则三秦豪杰,必将内搏苻健,而开门以纳官军矣。岂意温不能然,当此屯军灞上,隔长安才一水,睨视长安之楼橹,四顾徘徊而不敢进。未几而回辕反旆,轻徙降人三千馀口出于蓝田之南,此何为也哉!温之所徙,其果秦中之豪杰乎?抑亦系累老弱,而归以夸兴于江东者乎?观温之在灞上,王猛被褐而谒之,责之以长安咫尺,不渡灞水,而三秦豪杰所以不至,则其所徙者,非豪民也。夫陇上多豪,山西出将,盖风土使然。而先汉之世,又徙六国强族十馀万户于关中,是以秦之豪民日益增众。逮至西晋之末,苻洪尝说石虎徙关中豪杰以内实京师,而洪以都督流人之号处于枋头,其后苻健卒因枋头馀众以入关。又姚弋仲亦尝说石氏徙陇上豪强以虚秦陇之心腹,而弋仲以安西之号处于清河,其后姚苌卒因西州强族以兴渭北。盖关中豪杰雄盖一世,以关中之豪而复攻关中,则何往而不济?温之所徙岂真豪也哉?王猛之在当时,极谈世事,议论英发,如猛一人,盖可敌关中豪杰十万,而温款接未几,旋复谢去,卒使留佐苻坚,为晋人心腹之患几三十年,非惟不能籍猛以攻苻健,而又不能招猛以归晋室,何温之忍为此举也!大抵温之北伐,初但欲以功名取时望,非果必攻必取,荡其巢穴,而为混一华夷之计。是以其后虽再取金墉,入枋头,而旋即班师,中原之地,若不能一朝居者。其视灞上之役,同为一律。观其洛阳之役,王述谓温初无事实,徒欲以虚势威朝廷,而温之议果寝。枋头之役,郗超谓乃今盛夏之际,可以径造邺城,而温牵引日月,竟不能决,则其行兵用师之意盖可见矣。其所以威亵而不张,兵退而无怍,其兆于灞上之役乎。虽然,温之豪悍,真可以笞箠羌夷,扫除丑类,而中原三入,皆不克有终,温岂固乐为此哉?尝试循其迹而逆观之,则所以疑温之心,而启温之纵者,当时君相不为无失也。且温之跳梁暴横,固一世之老奸,而果敢激烈,亦一时之豪杰,笼络驾驭,如汉祖之所以待韩、彭者,则其智力当为国用,不然,则屏之斥之,勿使之容易弄兵可也。而晋朝诸公则不然。会稽道子之徒,顾以温有征蜀之功,疑而不用,温之众才达武昌,而遽以驺虞幡住之,攘戎之手,羁制于荆襄之间,而乃以殷浩之晚才,进当征讨之任。逮夫桑洛之败,温始拜表辄出,而朝廷止之不能,温于是有轻朝廷,而无必取中原之志。其师之迭出,姑欲辉戈耀甲,间立奇功,以服时望而要九锡耳。夫以温之才力,朝廷不能用之,而乃使温用朝廷,举十万之师,出入往来,一任其所为,而成败进退,未尝一问,卒使英雄果敢之气,变而为跳梁跋扈之祸。当时无政,一至如此!其所以不能尽复中原者,岂独用兵之罪哉?实当时君臣有以启之耳。而或者乃以为吴兵轻果,利于速战,旷日相持,则其锐气自挫,故桓温用之以征中原,虽暂能于前,而旋复失利于后,其厚诬江东也甚矣。兹故极论其所以成败之迹,而为江东一洗之。
上王制置书 南宋 · 李流谦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澹斋集》卷一一
窃谓斯文神物也,然自中智以下,恃而取败者有之,故或指为一伎。嗟乎文乎,未可以一伎名之。盖自书契以来,圣君哲辅,建立设施,其微至于具道德之要眇,其博至于应事物之繁沓,用而为谋谟策略,陈而为典章品式,著而为勋庸德业,与夫高人贞士、淑女令妇、峭节伟行,可以轨世范俗,岩岩若玉雪者,非有文焉传而述之,彰其幽隐而侈其炜奕,使千百世之下,焯然如观目前,则视无知之氓,饱腹暖躯,冲冲而活,泯泯而灭,则何以异耶?又况一人之尊、九州四海之广、群吏百僚之众、蛮夷荒服之远,敷号布令,以誓以戒,以训以告,而无以达其欲言之意,宣畅其彰善瘅恶、惠利养生之心,则上下漠然犹禽犊之相视。嗟乎文乎,未可以一伎名之。尧舜三代之治,至今赫然,《诗》与《书》之力也。浑沌既殒,道之微指不可见,伏羲氏以象画之,世未尽知也。文王、周公以辞,孔子以彖、象,又以《文言》,又以《大传》,人始得因其言以索其意,而道托以不泯。夫以文文治可也,以文文道,道之奥亦固藉于文乎?而数圣人必用之,则文之不可已固若此。自汉、唐以来,非复古之所谓文,然当时之人亦必用以济于事。唐德宗泾卒之变,狼狈跳奔,藩侯环守而不赴,将帅恬视而不惊。当此时人情涣离,国势彫削,天下若无唐矣。及奉天一诏,武夫悍卒为之流涕。彼亦舍宗庙社稷之奉,去宫阙陛卫之尊,蹈兵戈战伐之危,历奔迸凌逼之辱,未尝一悟,及读于公异露布「钟簴不移,庙貌如故」,则泫然泣下。李德裕相武宗,平泽潞功第一,至谓无官可酬,一时锡赉之渥,除拜之宠,贵震天下。然德裕不以自矜,读封敖之词「言皆予同,谋不他惑」,则喜形于色,亲解玉带遗之。韩退之《平淮西碑》,推原破贼之本旨,识宪祖任人之意,专美裴度。他将负战伐,哗然不服,虽扑其石,然度之功竟由碑以显。夫奉天之诏,不烈于李晟诸将之兵;建中之幽辱,不减于异露布之悲楚;泽潞之功,无封生之词固自若;淮西之碑不出退之,亦必传于世。然数君子皆汲汲于是,若真不可少者,岂其发明事情,披剥物理,足以动悟观听,震辉古今,其用果于是急乎!然则名之伎,亦云过矣。虽然,致斯言也,亦有由矣。浅夫獧子,内无所持,畋渔书传,窃其糟粕,如闺窗弱女,粘缀缯翠,联绩绣组,璀烂目睫,而诳欺童儿,因偃然自以为文,忘其据坎之陋,肆行无忌,以之矜己,以之敖物,甚至诬天而渎神,干纪而乱法,而人始不堪之,乃深排痛击,曰文皆如是。呜呼,疾其人并及其文,人则罪矣,而文何罪,又况其文非吾之所谓文哉?使是文也而出于君子,文其可废乎?恭惟某人以高文擢上第,如董如晁,继而代王言,司帝制,浑浑噩噩,有三代之风,而如常如杨者,殆未足数。虽其自得于圣贤阃域之妙,天人精祲之微,以之位两仪育万物者,固不在是。然妄论之,阁下试于廷而后如董如晁者,始足暴其学于多士;用于王言帝制而后浑浑噩噩,所以追三代者,流布散传于天下。是文章于阁下不为无助。文固助阁下矣,然阁下以笃实之资,高明博伟之学,器量如海岳,声名如日月,大夫士因阁下之文愈重其人,而文亦愈贵于世,则阁下之助文章亦不少矣。虽然,阁下既以文自显矣,今以牧伯之重,卧护诸将,金城一面,又且旦夕进而坐庙堂,握魁柄,泽及天下,然则于文也,其可少乎?愚谓使阁下勋业炳焕,闻望流溢,腾光流响于鼎彝竹帛之间,其为牧伯也不愧古之方、召,其为宰相也不下古之夔、卨,自非能言之士,有笔有舌,大书而侈传之,恐亦淟汩于时。故愚谓阁下既以文自显于今,又当以天下之人之文而显于后也。某之先人以文名于蜀,而行实称之,故教其子孙以文亦必以行。某不肖,窃袭箕裘,于缀缉之工未也,特不敢用是废其行已。孝友于家,退让于乡,诚信于朋友,仕而勉于职业,勤于事上,庶几操履之实,毋愧其先,为斯文羞,使诋之者号曰一伎。异时获厕夫道古今、誉盛德、入耳而不烦者之列,尚足与四方英隽驰骋于门下,岂胜幸甚!
曹兵使允成挽 清 · 赵显命
押阳韵 出处:归鹿集
君子事君非一途,以文以武谁牛羊。
文士白望恣高论,金马玉堂多翱翔。
不能赋诗以退贼,此辈拘拘何足臧。
无宁投弃三寸管,手挽乌号五石强。
旗鼓金坛拥貔貅,指挥号令风云扬。
生当提戈入虎穴,死且裹革横沙场。
金辽东伯李忠武,溪泽诸公孰短长。
君出名胄学诗礼,少年揖让登国庠。
上曰汝有虎臣姿,白衣召见隆武堂。
圣朝耕织无乃误,相臣争之士友伤。
男儿慷慨可奈何,一日投袂提蓬桑。
空山不忧藜藿采,士心皆归桃李香。
衮衮步武通六仙,煌煌㫌节临边疆。
营闲无事夜读书,龙虎韬边格致章。
此意甚长亦甚悲,冠冕剑佩无相妨。
往者吾自沈阳归,逢君拥旄出西方。
太白城边夜正阑,绸缪桑土多商量。
伫见戎垣变精彩,那知大树缠风霜。
国家升平百馀年,武事疏虞置相忘。
北虏马肥南剑利,此时又失干城良。
天意苍茫欲如何,白头题挽泪盈裳。
贤者之孝二百四十首 其二百十七 李晟(少孤事母孝后平朱泚复京师赞曰身佩安危) 宋末元初 · 林同
五言绝句 押支韵
个是一孤儿,曾闻事母时。
身能几许大,却佩国安危。
赐陈敬瑄太尉铁券文 唐 · 乐朋龟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十四
维中和三年岁次癸卯十月甲午朔十六日己酉。皇帝赐功臣剑南西川节度副大使管内观察处置统押近界诸蛮及西山八国云南安抚制置指挥诸道兵马供军等使开府仪同三司太尉兼中书令成都尹上柱国颍川郡食邑三千户食实封四百户陈敬瑄铁券曰。烹巨鳌者。鼎大于沧海。斩长鲸者。剑倚于青天。既立异勋。克膺殊宠。李晟免其十死。子仪成其九功。镂以金镛。赐其铁契。后来继者。岂在他人。岁寒知松柏之心。国难见忠贞之节。五山镇地。一柱擎天。气压乾坤。量含宇宙。自居环卫。出拥旌幢。论清政而冰镜无光。吐赤诚而朝霞失色。手持玉节。身镇锦城。扶乾纲而万国安心。纽坤维而百蛮遥指。三川钦化。一境归仁。朕以税驾褒斜。省方邛蜀。匍匐而来迎凤辇。驰驱而速建龙宫。百辟来朝。万方入贡。夏禹涂山之会。未盛于斯。汉高沛国之欢。无以过此。戮阡能疾如剪草。除秀升易若焚巢。不让武侯之勋。无愧文翁之化。海东献款。云南披诚。九谷丰登。三农茂盛。济赡军国。拯救朝廷。内竭家财。外罄公帑。千官感惠。一国推功。今则巨猾奔逃。神州克复。将归上国。即别成都。致朕身安。由卿忠荩。前封公爵。后赐郡王。询于众情。未惬偫望。今赐卿铁券。赦其十死。望泰山而立誓。指黄河以为盟。山无尽时。河无竭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永远贵昌。并皆如此。
代人上路相公启 晚唐 · 顾云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十五
某启。某本异仙才。又非良器。叨因射策。偶忝决科。始脱麻衣。才沾斗粟。方期清慎。稍窃宠荣。无何不善摄生。遽沈痼疾。悬蛇结衅。斗蚁成灾。针石屡加。驽羸无减。并相如患渴。虽觉有瘳。比玄晏病风。犹稀可疗。实以弥年伏枕。终日闭关。婴幼素多。饘糊莫给。肠然烈火。鬓染繁霜。分无荣达之由。敢望陶镕之力。家室以幸联姻戚。合候起居。伏蒙特轸襟灵。深垂顾问。咨嗟生业。悯恻羁危。许以转衔。致诸外府。侧聆嘉命。寂听好音。扶策病躬。开张泪目。仰希尊旨。如释沈疴。拜赐犹赊。衔恩欲泣。望朱门而尚远。铭丹慊以先深。必也果践玉书。不移金诺。资粮有羡。药饵无虞。然后访三世之名医。求千金之显效。获离枕席。再服冠缨。维此升沈。实系恩德。困而待问。希同喘路之牛。誓此酬恩。愿比栖囊之雀。谨专奉启。起居陈谢。
石末公家人自台州来以诗问之 元末明初 · 刘基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委羽山前海水飞,赤城霞色乱斜晖。
过庭且喜诸郎至,怀土休嗟旧业违。
李晟孤军终独捷,杜曾百战竟安归。
丈夫事主心如石,去杀胜残自有机。
车驾还京师德音 晚唐 · 僖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八十九
朕闻天以阳居大夏。地以阴居元冬。是明任德而不任刑也。在帝舜则举两阶之干羽。在成汤则开三面之网罗。是明好生而不好杀也。朕以眇身。嗣膺大宝。垂三百年之宗社。奉十七圣之威灵。夕惕朝乾。不忘寤寐。岂谓衅生于地。谪见于天。霾尘暴起于两京。蛇豕交横于四野。宗庙乏飨。干戈日寻。盖获戾于上元。俾流灾于下土。前岁才归大国。又及播迁。信由倚任之非良。有愧精诚之未至。贬衣损食。庶塞乎愆违。履薄临深。每增于战惧。方修郊庙。且复京畿。而驻驿才安。还宫可俟。虔诚罔通于穹昊。兵革又起于藩维。盖以朕不敏不明。君临兆庶。仁不能叶生成之旨。义不能符断割之几。智无周物之明。信寡应时之用。陷蒸黎于涂炭。致王室之险艰。绵历岁时。于兹八稔。顾兹颓紊。职朕之由。且朕深宫九重。跬步千里。目虽视而不见。耳虽听而不闻。罪在朕躬。痛入骨髓。但仰天而投泣。恨无地以容身。抚几兴言。何嗟及矣。今则敬行避殿。减膳彻县。食无海陆之珍。耳绝管弦之乐。唯加惕励。冀遂感通。将宏及物之恩。在布惟新之令。应天下见禁囚徒。除十恶忤逆。官典犯赃。持仗劫杀。合造毒药。开发坟墓。其馀罪轻重递减一等。左降官各与详所犯量移。如巳经两度量移者。宜并放还。仍仰所在州府。限德音到日。准敕处分讫。分析闻奏。左降官及流人。身有死者。并许归葬。其凤翔府所管吏军百姓等。切令招葺。务令归安。纵与李昌符关连。情非巨蠹。及父兄在陇州城内。事出胁从者。一切不问。其陇州城内军吏百姓。不得辄令损伤。戴礼之文。务先掩骼。应有未葬骸骨。及横尸在路。委所在长吏速与收敛藏瘗。其自兵荒以来杀伤之处。委所在州县以孟冬赏死事之日。于北郭除地。用鸡豚设祭。所贵以导和气。且慰幽魂。前年冬未出京之时。如闻文武朝臣。怆惶奔窜。或因冻馁。或遭锋刃。遂致毙踣。深可悯伤。自累年来。朝臣有因谪宦。遂致殒身。或制使遽闻枉横。宜令中书门下寻访。各与赠官。孝弟承家。忠贞奉国。既显扬名之道。宜加布泽之荣。应内外文武臣及诸道节度观察防禦使随驾诸军头亡父母。并准旧例。各与追赠追封。如有母亲见存者。各与进封。左右神策及随驾诸部兵士等。荷戈负弩。侍卫勤劳。既效节以输诚。实竭忠而排难。永言勋绩。宜有甄酬。其随驾诸都头。宜各与勋爵。未有功臣名号。具将士次第填补。不得虚被衣赐。有紊典章。如覆视不实。节度使奏取进止。本判官重加贬责。其边地沃壤极多。岁收可望。如闻耕牛素少。戍卒苟安。唯长蒿莱。俱乏衣食。委节度使良田之处。更议添人。均配膏腴。令其耕种。制置利便。务令酌中。其南山及平夏党项。尽是百姓。须令保安。长吏若能抚绥。蕃人自然宁息。切不得妄有侵扰。致其怨嗟。常须使商旅往来部落。不得阻塞。致理必先于尚俭。伤风莫甚于穷奢。朕苑囿不修。珠玉不宝。所思敦素。每务去华。如闻卿大夫庶士。近者竞崇侈靡。莫辨等威。服玩车舆。皆越制度。蠹于教化。朕甚悯焉。卿大夫当助我纪纲。为人表则。宜修俭约。以变嚣风。其京师应有奢僭违令式者。闻之当行朝典。应诸道申奏。有草贼州县。本皆齐人。迫于冻馁。召聚徒侣。遂肆猖狂。并仰所在长吏明加晓谕。有能自新首罪。一切不问。如稔恶不悛。事状难恕。委所在长吏设法擒捕。不得漏网。上京诸司及天下州府负犯逃走罪人。今春巳降德音。除本罪合至死者。从咸通五年以前。并停追捕。归还故土。其数至多。虑被奸人递相恐动。悉委所在告谕。令其乐业。无致惊惶。如归复者恶迹贯盈。不能改过。更有违犯。寻勘不虚。便仰并举前愆。一时痛断。不得容隐。侵害良善。江淮商贾。业在舟船。如闻近日官中掳借甚苦。或倾夺以充运米。或题关以备载军。非理滞留。散失财货。州县虽云和雇。商人焉敢请钱。本求锥刀。翻成损折。纵有冤屈。岂能申论。道路怨嗟。莫甚于此。自今以后。委所在长吏切加禁断。其所合供过军等舟船。唯许空载航船。便给见钱雇召。如见装货物者。切不得强令腾倒。其州县所合雇船脚。多无本色钱物。皆是率配疲人。起今以后。并仰以上供钱充给。如有茶盐舟船。关系三司榷课者。任准元敕处分。自蛮寇侵扰。连岁用兵。耗蠹生灵。海运为甚。驱我赤子。深入沧波。睹骇浪而魂飞。汎洪涛而心死。继有覆溺。多不上闻。仍遣赔填。急于风火。哀其巳死之众。不可复追。念兹将毙之徒。用延馀息。应江淮四道运粮。所有沈覆米损船纲官所由船户及元发州县合赔填者。并从放免。更不得校料追徵。应阙海运留系勘者。并一时释放。唯造船官吏须有勘覆者。不在此限。近日虫蝗。米谷翔贵。所在州府。须使通流。况闭籴之条。著在格令。近关州府通舟船处。不得约勒商人。固违敕旨。等江淮钱物到。各宜优赏。以身许国。致命捐躯。虑兹尽瘁之诚。宜饰始终之典。应自兵兴以来。所在都头大将。身殁王事。未经赠官者。仰本道各与分析闻奏。量功劳优与赠官。如有子孙。仰本道各与补职。务令存济。行营将士。如身殁王事者。其衣粮并仰给与兄弟男侄。如有父母无给养者。切在安存。勿令冻馁。虽累有处分。可一切施行。或有义士忠臣。图功立事。力当国难。身殁贼锋者。宜委中书门下优与赠官。兼访子孙。俾沾禄仕。用伸激劝。冀洽恩荣。扈从之劳。辛勤备履。若无升进。何以奖酬。其到兴元宫文武官等。宜令优与迁改。如巳经奖擢者。特与量加阶爵。自贞观开元之后。建中元和以来。翊戴皇家。扶持宗社。勋绩巳铭于鼎鼐。谋猷实在于册书。如闻子孙或多淩替。赠太师汾阳王子仪临淮王光弼西平王李晟咸宁王浑瑊赠太尉秀实颜真卿颜杲卿以下子孙。宜各与一子九品正员官。其子孙有才术可称。委中书门下量才叙用。以劝勋贤。律有驱率之科。所宜原宥。人无险诐之路。固可矜宽。其陷伪庭官寮。多因迫胁。旋宜叙用。勿使栖迟。左右神策军及沿边诸镇将士。或堤防藩窃。或控扼封陲。戴甲荷戈。眠沙卧碛。无抱子弄孙之乐。有离乡去里之嗟。自乱离以来。衣粮多阙。顾兹疲弊。深轸朕怀。盖缘诸道赋税未来。致使如此。宜委度支户部及盐铁使。各委官吏催促江淮及三川上供钱物。充给两军及边镇将士衣赐。如催勘有序。其官吏各与优奖。如全无次第。必议惩责。于戏。朕以寡昧。托亿兆之上。不能克相上帝。宠绥四方。履地戴天。痛心疾首。是在股肱叶力。藩翰同心。保列圣之洪基。佐冲人之薄德。共成兴运。以副殷忧。为政之方。实资共理。且一邑之政。由乎令长。一郡之政。由乎牧守。一方之政。由乎藩翰之臣。夫政修于上。则化行于下。可以安人理国。可以阜俗康时。此古今之通理也。自乾符之后。广明以前。节制廉问之臣。州牧县宰之吏。或抡拟不当。或铨择非良。镇藩翰者。则惠养抚绥之术蔑闻。居牧宰者。则贪惏苛虐之风益甚。或淫刑滥杀。或剥衣及肤。失业亡家。父南子北。多使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奔窜道途。跧藏山谷。耕桑甚废。旱沴相仍。结为仇雠。聚为盗贼。冤愤之气。上达于九天。激怒之威。横行于千里。虔刘郡邑。屠戮生灵。怀逆节者。得以逞其凶桀。恣为暴扰。蕴忠诚者。虽欲平其祸乱。益费机谋。既往难追。将来可保。切在递加激谕。渐致和平。倘或刺史知惠养之方。县令有抚绥之术。公清克己。廉慎当官。绩效彰闻。当与迁擢。如或贪残不理。害我疲人。委中书门下重加惩殿。仍令诸道长吏观察判官切加察访。每岁具善恶奏闻。自属兵戈。全妨耕稼。遂令垄亩。尽变污莱。盖以杀伤之馀。流亡益甚。宜加招抚。渐复农桑。如有刺史县令。招收户口。开垦荒田。置买耕牛。修置农具者。委所在观察使精加点勘。具数闻奏。当据课效高低。优加升奖。朕端拱穆清。思宏理道。用忧勤而补过。守慈俭以律身。上展孝思。下康庶务。其于祀事。尤在精崇。常忧多难以来。有乖敬慎。至于牲币之数。醯醢之宜。必尽吉蠲。或免简易。宜委所司切加钤辖。不得因循。夫俭者德之恭。侈者恶之大。唐尧土阶三尺。夏禹菲食卑宫。先圣遗风。后王轨范。其有司合进常膳三分。宜减一分。六宫嫔御。见在者人数不多。此外不令更有添置。或有因缘寇盗。流落外方。宜委所在长吏。便与嫁遣。任自营生。不用送到驾前。冀免虚有劳费。自此诸道更不用进声乐及女弟子。歌舞衣服。绮缯组绣。雕镂珠玑。颇害女工。实妨农事。奇技淫巧。往哲所讥。况遇艰难。尤宜俭素。其诸道不得进奉纹绣宫锦雕镂轻靡彰施之物。五坊鹰犬。以备时蒐。方当勤恤之时。宁有畋游之乐。其鹰犬并令解放。不用更置。诸道亦不须进送。艰难巳久。增修未知。展瑞披图。良多内愧。且以为白乌丹鹊。不如孝子忠臣。甘露醴泉。未若风调雨顺。自今以后。诸道所有祥瑞。并不要图画及进。辅成教化。实在贤良。用副旁求。必资博采。宜令文武常参官举刺史县令有异政殊绩者。沦滞山林有奇文异行者。所期表异。无或面欺。孝子顺孙。义夫节妇。各加旌表。以示乡闾。父老有年九十以上者。赐帛二匹。粟五石。仍令所在以上供物支付。瘖聋跛躄鳏寡孤独者。委所在切加存恤。无使恓惶。名山大川。兴云致雨。冀保顺成之岁。宜申望祀之仪。太清宫及骊山华岳南山广惠公岩谷湫凤翔启圣宫邠州要册湫。宜各差官祷谢。其诸道应有祠庙禁于祀典。及先圣灵迹。各委长吏差官精诚启告。凡关百姓安危。风土利病。俾其苏息。切在抚绥。讹弊既多。固难遍举。仰所在长吏审详利害。一一条奏。所冀凋残。渐成完辑。勿辜委遇。副我忧勤。于戏。朕为人君父。累属乱离。一发言未尝不兢忧。一举足未尝不愧悼。徒思罪己。安敢尤人。中外臣寮。宜悉朕意。
杂诗 其七 元末明初 · 刘基
押词韵第八部
速成非良器,骤得难久好。
桃李望春舒,亦复迎秋槁。
蕣英耀朝日,未夕委蔓草。
饥农种植禾,自庆得食早。
岁暮寒凛冽,衡门净如扫。
瀛洲对方壶,弱水为池沼。
不有千年花,安得如瓜枣。
徐市驾楼船,轻帆迅如鸟。
仙人倘可见,常恐三光老。
寄书附文鳐,碧云空缥缈。
曾襄悯铣 其二 清 · 严遂成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出处:明史杂咏卷三
八图营阵最分明,规复三年事可成。
裴度不能邀帝断,李晟竟自负天生。
一腔东市朝衣血,三面黄河战鼓声。
游牧从兹沦异域,伤心莫问受降城。
按:套寇起自天顺六年,历为边患,唯威宁一袭击之。后俺答住牧,久雨,兵病肿,马多死,步归,无一人敢过问者。至嘉靖二十五年,襄悯出塞督战,生擒脱脱虎,敌移帐渐北。因条上十八事,并营阵八图,期以三年,规复套地,所谓「天生李晟,以为朕也」,帝亦优旨,下廷臣议,忽中变,听嵩搆,被逮,即日弃市。呜呼,是谢敌也。夫以垂近百年之积寇,即俺答自嘉靖改元来,无岁不入,或一岁再入,则匪今斯今矣。顾以开衅召寇之罪,坐宣力任事之臣,终其世不悔,且恨之,世言世宗明察,吾谓其暗于晋惠帝焉。